第二章 是福?是禍?

外面騎士和步兵隊將瀰亞的家團團圍住。裡面,維斯瓊琳看著瀰亞和老者,嘆了一口氣。她不怪他們,他們只是勢力不如人,而她也相信任何人都不想死,所以自然要有一套保命之道。

一隊身穿軍服的人走了進來。至於為什麼要出動軍隊,也許只有國家高層官員才會知道。但維斯瓊琳卻不意外。因為當她殺了第一個位高權重的人之後,就知道自己逃不過今天。

他們會怎麼處決她呢?

但,不管他們怎麼處決她都無所謂吧?反正她本來就是該誅的人。只不過……沒辦法親自為父親報仇她好恨,她好氣!那人是該死的!她不妄想自己該當救世主,再說這個時代,根本就沒有救世主,可是她絕對要兔父親報仇!絕對不能讓那個殺了她唯一親人的人就這樣活著!

雖然心裡波濤洶湧,可是維斯瓊琳的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淡然的看著他們闖入。她看到騎士拿著長矛指著她。甚至指著屋內的所有人,她冷冷的一笑,她們居然敢拿矛指著他們……

「你們,不覺得這樣有點失禮嗎?」當維斯瓊琳雙手高舉,似乎是要發動魔法之時……門外,一個手上拿著魔獸的大腿肉,一臉悠哉的男子撐著牆面,看著裡面的軍隊,向他們眨了眨眼。

「你是誰!不是裡面的人就滾開!」一個小兵拿著矛怒暍著。還威嚇性的連連向紅髮赤眼男子刺了兩下。

「唉呀,何必急呢,等我喝完這杯酒就跟你們打,你們說好不好啊?我知道你們要抓一個小姐,可是她明明沒有犯罪啊!」男子用商量的語氣,還一邊眨著眼,看著裡面的軍隊。說出氣死人不嚐命的話,讓眼前的小兵氣的牙癢癢的,恨不得上前去把他宰了。偏偏上級又交代不能傷害無辜的人。

「少廢話,滾開,不滾開連你一起抓!」

「唉唉……我都跟你們說了,她沒有犯罪啊。」她只不過是跟他一起打了一頭魔獸而已啊。

「她有沒有犯罪是上級決定的,不是你決定的!」

「你們還真是蠻橫不講理呀。」忌殤天嘆了一口氣,感覺有點無奈。雖即,手上的被他拋到了後方。幸好後方沒有人,否則被酒瓶砸到,不頭破血流才怪。

只見兩人就要開打,但卻被一道冷漠的聲音給制止了。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

「這位穿軍服的老兄你聽我說……」

「住口!一般平民怎麼可以直乎帝國嘯騎大將軍為老兄!」一旁的士兵見狀,恭敬的行了一個軍禮,「報告將軍,這個路人喝醉酒在這裡胡鬧,小的正要將他趕走。」

「喝醉酒?我倒是聽你們『聊』天『聊』的挺愉快的,不是?」男子不怒而威的氣勢,將小兵嚇的都快尿失禁了,但忌殤天並無所覺,只知道他燦爛的一笑,又要開口……但卻被一旁的小兵瞪了一眼,示意他的『尊口』不要再開了!否則他會被忌殤天給害死!

「是、是這樣的,這人認為裡面的小姐是沒有罪的,所以似乎是要替她求情,可是……將軍……」

「夠了,她有沒有罪,是帝國高層的事,沒事就回你的崗位去!」

「是、是。」小兵嚇的退了幾步,而後離開了。

男子看了忌殤天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並不是他特別寬容忌殤天,而是因為……

沒錯,這個突然跑出來惹麻煩的就是忌殤天,之前他跑到森林去吃魔獸當宵夜,之後聽到之前待的城鎮似乎有些微的聲響,還聽到魔獸的嘶吼聲,他覺得又有架可以打,所以便只拎了一隻魔獸腿又趕了回來。

可是當他到原來的地方之時,魔獸已經被藤封瀾和維斯瓊琳給解決了,他覺得沒有魔獸可以打了,覺得無趣,不如去喝杯小酒過過癮,於是乎他就去酒店,『買』了一灌酒,而後當走出來時,就看到一隊士兵往一個方向而去,他覺得無聊便跟了上去,誰知道一去一看,哇咧……

沒想到他這麼快又可以看到那位小姐了,不過她似乎有點麻煩啊?是說裡面的人都還沒動手,人就被一群人拿著一隻長長的武器給圍住了,這是什麼狀況?他們在獵魔物嗎?可是……他們明明是指著之前他遇到的那位小姐啊!

不對不對,這樣真是太失禮了,她不是魔物啊……

對人族還不是很熟悉的忌殤天只知道被那根東西刺中會很痛,而且那東西通常都是獵人用來獵魔物的,怎麼可以扎進一個人的身體裡呢?這真是太奇怪了,不是嗎?

見外面的騷動似乎已經平靜。藤封瀾抽出了靈雨劍,以備萬一。並將維斯瓊琳拉到自己身邊來,而後又冷冷的看了瀰亞一眼。眼中有著不屑。

不過維斯瓊琳卻掙脫他的手,輕輕的搖了搖頭。她被抓不要緊,但前題是在場的人能夠安然無恙。

瀰亞和老伯愧疚的低下頭。就在這時,兩個小孩從房內跑了出來,一個大約七歲左右另一個大約五歲,一男一女,長像相當的可愛。女孩亞麻色頭髮捲捲的,甜甜的笑容抓著維斯瓊琳的衣角,「姐姐,你是來保護我們的保鑣嗎?」

維斯瓊琳眉挑了挑,保鏢?她疑惑的看向瀰亞?

「這是怎麼回事?」維斯瓊琳剛問起,但一道冷冷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只見男子再度從屋外踏進了屋內,瞪了維斯瓊琳一眼。

「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你只要知道這些人加起來,也不到我的十分之一強就夠了!」男子一頭金髮及腰雖風飄著,黑色的眼瞳深邃彷彿能看透什麼。

男子穿著一身軍服肩上披著灰色的披風,走了進來。男子有著一臉略為尖的臉,五官嚴肅,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

剛解決完外面的搔動,回到裡面來,只見眾人居然還在『聊天』他沒耐性的皺著眉頭,掃了幾人一眼。

「還不快動手!」

「是!」眾士兵分成幾個,五個小隊圍住一個人打了起來。顯然是訓練有素。

「不用打了,我跟你走。」維斯瓊琳冷冷的說著,用生平最溫和的眼神看著藤封瀾、瀰亞、老伯和兩個小孩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請。」男子看了維斯瓊琳一眼,揮了揮手,要一名士兵上前去封印維斯瓊琳的魔力和武器,並且將她的雙手反綁。

但令維斯瓊琳不懂的是,男子並未將她銬上鎖鍊,這讓她有些不解,但並未問出來。

一切就緒後,男子率先走了出去。但誰知道就在這時,瀰亞的父親卻揮開了瀰亞,一陣風似的躍起,瞬間手化成一道強力的刀刃,五指如利爪,手往男子的脖子刺去。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就算男子武藝再高強,也來不及做出反應。因此他的脖子硬生生的……吃了一點點苦頭。但也只限於一點點。只見他的傷口,只有不到一公分的大小,雖然有點微微的出血,但那道傷口,恐怕是世界聞名的軟趴趴爬蟲類動物,都可以在一瞬間痊癒。更何況是男子。

男子雖然晚了一些發現。但卻及時的發動了他自身的防禦能力──反衝之力。

反衝之力──顧名思義,就是一種可以將殺手本身所使出的勁道,在未致人於死地之下,將殺手所使出的力道、衝勁,反衝回殺手本身。

這是一個相當恐佈的能力。想想老伯都已經八十好幾,若是被自己使出的力道反衝,結果會如何呢?

維斯瓊琳沒想到老伯伯會這麼做。只見老伯在反衝之下,身體往後似躺似飛般的往後橫飛撞去眼見就要撞到壁爐了。幸好瀰亞反應得及,加上藤封攔及時接下如沙包般的瀰亞,否則兩人不死大概也去了半條命了。

雖然之前進來的時候就發現這個老伯伯不簡單,但……她從來不覺得老伯伯會出手相助。也因此,站在男子一旁的她,完全愣住了。

一瞬間,氣氛降到冰點。男子冷漠的看著老頭,而老頭則是嘔出了一大口的諳血,瀰亞的嘴角也流下了一些血,輕咳了幾聲。

男子四周泛著殺氣讓人不寒而慄。

雨緋飛了過來,幫兩人治僚著,一邊用著無奈的眼神看著她的主人。

『主人……這次你禍闖大了。』主人那個鄙視的眼神,無疑就是告訴老伯和瀰亞,是他們害維斯瓊琳被抓的,所以他們必需負責讓維斯瓊琳恢復自由。

『我知道……但至少我並不認為自己有大錯。』為女性抱不平本來就是天經地義,宇宙萬物都應該秉持的守則。

『主人……老伯傷的這麼重年紀又一大把了,要恢復很難,麻煩你也稍微的……』

『放心,我自有辦法讓老伯起死回生……還能夠脫胎換骨。』藤封瀾莫測高深的笑著,雨緋不解的看著藤封瀾,可是藤封瀾並沒有多說什麼。只給了雨緋一個神秘的笑容。

四周的人眼見他們『眉來眼去』還以為他們在『眉目傳情』,只是一個男人跟一隻不死鳥眉目傳情是不是太……『匪夷所思』?

晝林比斂下了怒氣,只怒瞪老伯和瀰亞等人一眼,便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這讓其他都都感到很詫異,原先他們還以為至少會有一場硬仗要打。

維斯瓊琳也被押著跟著踏了出去,在經過忌殤天旁邊時,輕輕的道了一聲……「謝謝。」

「咦……」忌殤天疑惑的看著維斯瓊琳,完全不懂維斯瓊琳到底是在謝他什麼?他做的只不過是最平常的事啊。

再說他也相信維斯瓊琳不會做出違背良心的事。

這個國家在處決犯人之前,都會帶著犯人遊市區一圈。但晝林比並沒有這麼做,因為他認為對一個尚未判罪,特別是對一個尚未判罪的女性,是相當污濁的事。

幾個人在經過一條巷子的時候,突然有一道人影衝了過來。晝林比不察沒有及時的拉住馬繩,馬,就這麼硬生生的撞上了來人。

而那個人正是希特拉公國的最小公主──尤莉瑪蓮。尤莉瑪蓮倒在地上一陣子看起來似乎是受了不小的傷。方才與忌殤天『聊』天『聊』了很久的士兵上前,打算查看女子的傷勢,但卻在還沒碰到人之前,就只見尤莉瑪蓮跳了起來,指著眼前的士兵。

「是誰撞到本小姐!還不出來道歉!」尤莉瑪蓮怒氣沖沖的說著,沒有想到這個國家居然有如此野蠻的人,居然撞到人也不道歉。

士兵摸了摸頭,正要說話,卻見他們的長官突然躍下馬。一手安撫了一下馬匹。而後踏著自信且高傲的腳步上前,行了一個宮蜓禮儀,「在下無意冒犯,還請見諒。」

見狀,四周的士兵皆驚的掉下了下巴,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的長官,這麼『彬彬有禮』如此的『低聲下氣』的跟人道歉。

尤莉瑪蓮看了他一眼,這人還不錯。居然這麼有禮的向她道歉,不過這樣還不夠!「你是這樣道歉的嗎?要道歉,就給我跪著!」

晝林比皺了皺眉,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況此時有公務在身,不宜久留。但他這一跪,對斯德納家族的名譽來說無疑是一大蒙羞。

「你到底跪是不跪!」

就在晝林比還在猶豫的時候,四周已經聚集了人潮。人潮竊竊私語著,有些人甚至了這是鄰國的小公主。

就在這時,那名士兵走了過來,叩的一聲就櫃了下去。

瞬間,眾人呆默。

「小姐,請您不要為難我們騎兵長。」

尤莉瑪蓮呆了,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有人為了坦護這個高傲的男人為他而下跪。

「他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們這麼做?」尤莉瑪蓮疑惑的問著。

正當士兵要回答時,晝林比手一揮,示意他不要回答。改而向尤莉瑪蓮說著:「若小姐有興趣,我們可以改個時間再聊,在下現在有公務在身,請恕我失陪。」

聞言,尤莉瑪蓮點了點頭,「既然有事要忙就快去吧,對了,後天中午,在第四條街南邊的『虹』酒店,我在那邊等你,慎便把那個小應也帶來吧!」

晝林比點了點頭,並帶著人離開了。

尤莉瑪蓮看了一眼維斯瓊琳,似乎隱約的對此人略有印象,可是卻想不起在哪看過。

維斯瓊琳感覺到尤莉瑪蓮正看著她,於是看了她一眼。也認出了,當她還在希克拉公國時……

那一年,尤莉瑪蓮七歲。她一個人坐在花園裡的噴水池旁邊。低垂著頭,眼眶中全是眼類。

皇室間的爭奪,那個無上的光輝位置,是任何人都夢寐以求的。但希特拉公國不同,皇室間的派系爭奪並不明顯。雖然偶而會有些小紛爭,但是卻總是很快的平息,皇室成員相處融恰,但是……想要高攀的人卻太多了。

尤莉瑪蓮從小就是個很會保護自己的女孩。她保護自己,也保護著自己的兄姊,眼光獨特,頗有試人之眼。所以對於那些『硬』要巴上他們希特拉公國的男人,她通常能多嬌縱任性就能多嬌縱任性。光被她氣跑的人,大概就有三十好幾……

也因此久而久之,她的臭名跨國際『滿天飛』再也沒有人膽敢來議婚事。

就在這時,維斯瓊琳正好在附近斟查地形。因之前的行動中她受了點傷,身上有點血腥味。

老實說現在的她並不想靠近尤莉溤蓮,更不想也不願看到她。但她雖然冷漠,但卻不夠冷血,否則在見到她的第一眼,她就應該不管她是不是在哭泣,就應該殺了她。

因為這個國家給了她一個稱號,叫──『終結者』或『生命的終結者』。也就是說,她是通緝犯,而且已經很久了。

她是一個公主、一個語她的身份和理念完全相反,很有可能會要了她的命的小女孩。但小女孩關切的一句話,卻讓她滅了殺機。而小女孩也為自己保住了一條命。

『大姊姊,你受傷了嗎?』

維斯瓊琳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罷了……

「你寂寞嗎?」

「嗯,小蓮好寂寞,而且小蓮還感覺到好恐佈的東西。」

「什麼東西?」維斯瓊琳疑惑著,她方才從另一個方向過來,的確是聞到了血的味道。

「那邊,有人死了。」尤莉瑪蓮一邊哭,一邊指著一個方向。

維斯瓊琳皺著眉,這種事當然是越少遇到越好,可是總是會被她遇到。

「你怎麼會知道那邊有人死了?」

「風元素,告訴我那邊有血腥味。」而且她可以感覺到人類的殺機,為什麼人們要殺戮呢?為什麼不能和平共處呢?如果能夠和平共處不是很好嗎?這樣死傷的人就會少了,大家也能夠幸福,不是很好嗎?

維斯瓊琳拍了拍尤莉溤蓮的頭,「姊姊去看看,你不可以離開這裡喔。」

尤莉瑪蓮用著擔憂的眼神看著維斯瓊琳,「嗯,大姊姊要小心喔……」

「如果感覺到危險就快回去,你家會有人保護你的。」

『好……』她不會回去的,她一定要等到大姊姊回來,平安的回來才要回去。

維斯瓊琳順著尤莉瑪蓮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看到的是四、五個男人,正在補捉一隻鳥──一隻有著凌厲如蒼鷹般的鷹眼,威猛如虎的臉、耳似象、身形優美如豹,一身的黑。

她知道那是一種魔獸,只是她不知道牠的名字。男人們將牠圍了起來,拿了一個鐵網子要抓牠。她看到地上倒下了不少屍體,似乎是魔物攻擊人所留下的,但牠知道這種成形的魔獸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因為牠們必需修練幾千幾萬年才能化形,牠們想要的是生存,而不是殺戮所以牠們不會主動攻擊人類。否則像這種體型壯碩又有如此凌厲攻擊力的魔獸,是不可能處於下風還被人類團團圍住,發揮不得。

維斯瓊琳站在遠處靜靜的看著,既不幫助人類也不幫助魔物,因為她認為人類自私自利,抓了魔物必定有所圖。不幫魔物的原因是牠們在成形前一定會或多或少攻擊人類,或食人類的靈魂,所以她也不幫助魔物。

所以她選擇袖手旁觀。

「風鱟是很值錢的,趕快抓到牠,而後拿去賣吧!」其中一人收著網子,另一個人拿著大鎚,準備要打暈魔物。

「看我的!馬的,牠殺了我們這麼多弟兄,一定要血祭這隻魔獸,殺了牠好賣錢,我家老婆和孩子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他並不打算只是打暈魔物,他還要殺了牠,為死去的弟兄報仇!

「吼……」

魔獸嘶吼著,牠並無意傷害人類,牠只想靜靜的待在這裡晒太陽,為什麼這些人類要來招惹牠。牠忿怒了,張了大嘴咬了一個人的頸子,那個人類死了,牠又用利爪抓死了一個人,可是牠並不是故意的,誰叫那個人要一直拿一把尖尖的東西刺牠,牠只是想叫他不要刺了,哪知道人類那麼脆弱被牠揮了一下就死了。

他們拿了網子要抓牠,可是牠真的有錯嗎?牠生在這裡長在這裡,自成形之後從未傷害過任何人,牠只是想要有自己的生活環境!

『呵,我就快可以為死去的同伴報仇了!』

拿著大鎚的男子心裡的怨氣越來越深,眼神越來越邪惡。他並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事實上在被魔影寄宿前,只要那個人感覺到誰的心裡擁有怨念或邪念,那麼被魔化的成功率是很高的,最高可以到達百分之八十。但那個人也不是能夠掌握到所有人心裡的邪念,所以他可以控稚魔物的內心,達到他想要的成果。

『是魔影寄宿!』不好,要是讓他成功那就不妙了。

維斯瓊琳皺著眉,她本來並無意插手管此事,她只是想來看看,但如果被魔化,那就另當別論了,最近那個人的行動似乎越來越頻繁了。

殺了那個人類?還是要殺了這頭魔獸?維斯瓊琳皺著眉,嘆著氣,覺得自己的頭有點痛。

不管是哪一種都不符合她的風格,但她也知道除非現在有淨化師或軀魔師在,否則是沒有辦法可以……等等,她自己,不就是驅魔師嗎?

只要把那個人類身上的『怨靈』驅逐,讓他恢復原先的神智,再讓他忘卻所有的事,不就行了嗎?

但……問題又來了,該怎麼讓他忘卻呢?算了,先不管那些了。

維斯瓊琳拿出了一把鐮刀,畫了一個圓畫完之後又畫了一個六芒星陣,那個陣型是一個無屬性的陣型,具有軀魔之能。但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平常人用起來得心應手的招式,她用完之後便會全身脫力,再也爬不起來,所以這招若是能成功便罷,若是不成……搞不好她會命喪於此。

其實這是因為維斯瓊琳身上有一半魔龍之血,也因為『光』、『暗』屬性相剋,若是一般人類使出來到也無妨,反正人類本身就是無屬性的,只因為後天天賦習練而成,那個屬性便是那個人的。但維斯瓊琳不同,她的身上有魔龍之血,魔的屬性屬『暗』、龍的屬性屬『土』,這兩種屬性加起來都不是能夠用來使出神族招式的屬性,所以維斯瓊琳不用則以,一用就要成功達到目的。

「偉大的宇宙之神啊,我,維斯瓊琳在此請求,請借我之力,驅逐魔物,叱!」一道金色的光茫往男子飛躍而去。但就在這時,她不但沒有看到男子身上的『魔』消失,反而因為這股力量而更加茁壯。

「是嗜靈!」噬靈──顧名思義就是一種會吸食能量的靈,若化在帶有怨氣的人類身上,可以達到雙倍的效果。

失敗了!

維斯瓊琳全身脫力的倒在地上,只用鐮刀勉強穩住身子。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她知道越是這種時刻越要冷靜。

但接下來的變化卻讓維斯瓊琳再也冷靜不下來。那男人受到了牽引,而欲加的龐大而瘋狂。很快的,男子身上的怨靈就把男子的靈魂給吞噬了,隨及那怨恨取代那那身體,那已經是一個屬於魔類的身體了。

到此,維斯瓊琳已經可以確定,那男人是救不回來了。她用虛弱的眼神投向魔物,而後發現,那魔物用一種極為擔憂的眼神看著她,難道,牠在擔心自己。她笑了笑,原來這世間的魔,竟如此的有人性。

『你在擔心我嗎?』她用自己的靈識以及同化之類,讓自己能夠與魔物溝通。

靈識──將自己靈魂的一部份化為意識體,進入魔物的靈魂大腦之中。

同化之力──最強的結果就是能與魔獸與任何神獸同化,以借住他們的力量達到想要的結果。最平常的用法就是可以讓物感覺到『同類』的氣,以致於能夠讓魔物感覺到現在正與之談話之人並沒有敵意。

『……』魔物並沒有回答,牠雖然擔心著眼前之人,但卻不想跟她交談,所以牠選擇了沉默。只是眼神,那帶有靈氣和澄淨的雙眼卻沒有離開過維斯瓊琳,還是一樣的擔憂。

而後,魔物略為思考過後,走到了維斯瓊琳面前。他身邊的男子用的鐵網,已經禁錮不了牠,而且他也嚇的站不起來了。

牠走到維司瓊琳面前,「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你必需保護我的族人……我那些已經成形的族人。」

『我不能答應你的請求,人類和魔類的戰爭已經持續了三千多年,你們的結還是需要自己去化解。』

『拜託你,救救牠們。』沒有魔,是願意邪惡的,他們化形之後的存在,只是為了想要生存,就這麼簡單而已。

維斯瓊琳看著牠,看到牠眼中的祈求,她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這究竟是福是禍,但她終究還是無法眼睜睜的看著魔物被補捉、掠奪,就如同這世界,那些隱居起來很久的精靈、妖精、龍族,為他們爭奪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吧。

維斯瓊琳在決定了自己此後的方針之後,就因為再也站不住,很倒了下去。

『魔龍之女,你不但要為我們,也要為你的命運、你的血族和戰友們,奪得一片天地。』

魔獸看著遙遠的天際,將自己身上僅有的力量,做為讓女子逃脫的煤介,而後在確定女子安全之後,以身為煤介的身體,再也不堪使用,化為了一道風沙隨即消逝……

當維斯瓊琳再度醒來之時,已經是黑夜當空之時,她躺在一片翠綠的森林裡離皇宮似乎已有段距離。但也許是因為天色太暗,分不清處四周的地形,只大約瞭解到是在皇城外的樹林裡。

她站了起來,看了看自己,除了有些髒污之外,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只是,那個魔物呢?小蓮就在附近,那魔物只把她送走,那小蓮會如何?可惡!她真是太大意了,居然把一個那麼小的孩子放在那邊,自己『逃』了!萬一小蓮沒有回去該怎麼辦,萬一她還在那等著怎麼辦!

她往前急奔,她真是太大意了,她當時應該要先把小蓮帶回皇宮內苑才對,怎麼會把她一個人留在那裡呢?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慌張,是因為小蓮是她第一個交到的朋友嗎?一向是獨來獨往,對凡事不在乎的她,居然會因為一個小女孩的一句話而起了結交之心,而之後居然又如此的慌張,『維斯瓊琳,你是怎麼了?』她在心裡如此問著自己。

不知道奔跑了多久,當她回到那個噴水池旁邊時,只見尤莉瑪蓮孤身一人坐在那。維斯瓊琳走了過去,「小蓮……對不起,你有受傷嗎?」

尤莉瑪蓮看著維斯瓊琳,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姐姐有受傷嗎?小蓮一直等一直等,終於等到姐姐回來了。剛剛皇兄來找我說天色暗了這裡很危險,方才他聽到了打鬥和魔獸的聲音,要我快點離開。並且要帶我回去,可是小蓮已經決定了要等到姐姐回來,所以小蓮任性了。第一次對兄長任性,小蓮決定在這裡等,兄長生氣的罵我,說我讓父皇和母和擔心了,皇宮上上下下的人都在找我,可是我說我已經下定決心了……」

「傻瓜。」維斯瓊琳輕嘆一口氣,「你明知此處危險,居然還待在這裡。」

「呵呵……因為小蓮想知道姐姐有沒有受傷啊,要是姐姐受傷了,小蓮家裡有很多厲害的御醫,也許可以幫的上忙。」

維斯瓊琳的臉在黑夜之下,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除了父親之外的人都沒有如此擔心過她,所以更顯的……無撮。只可惜天色太暗,尤歷瑪蓮看不到維斯瓊琳臉上的變化。

她居然讓一個孩子七歲的小孩子如此擔心,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抱起她,「……我送你回去吧,順道與你兄長請罪。」

「……嗯。」尤莉瑪蓮抓著維斯瓊琳的衣服,瑟瑟發抖著,其實她一個人待在這裡,感覺還是很恐佈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那些血腥味都不見了,但她畢竟還是個小孩子,雖然平常表現的很成熟,但還是會害怕一個人獨處於黑暗之中的。

深知人類國家禮儀的維斯瓊琳不認為自己能夠在今夜將尤莉瑪蓮送回去。但若是帶著尤莉瑪蓮離開去投宿旅店,或許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在三考慮之下,她只好抱著尤莉瑪蓮,改走向正門,正式請求進入才算合宜。

當她請求通報的時候,城門口附近迎面走來一個青年。青年外貌年齡約二十五歲左右,有一頭棕色的及腰長髮,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看到了他們,他臉上有些微的疑惑,而後走了上來,「小蓮,你怎麼這麼晚了在這裡?這位小姐是誰?」

雖即男子又感到些微不對,臉上的疑惑改而凝重和戒備,甚至有些微的怒意,手緊握著隨身攜帶的武器。因為他發現維斯瓊琳身上帶有血的味道。現在的他無法知道她究竟是敵是友,也因此臉上的疑惑表情,原先的溫和的模樣也一掃而空。

「你!放開小蓮!」

「二哥,你在做什麼?」

維斯瓊琳愣了愣,隨即會意了過來,語調淡淡沒什麼起伏的說著,「抱歉,我無意傷害令妹,但令妹的確是因為我才會晚歸。」

「因為你?為什麼?」男子臉上的嚴肅表情還是沒有轉換,反而更加凝重。
「因為……貴國的花園裡出現了魔物,而後……」維斯瓊琳不認為自己如此解釋會讓男子釋懷,反而有可能會因此而越描越黑。因為她清楚的知道男子是真正的關心他妹妹,所以她就算想解釋,也不一定說的通,因為這一切都是因是她吃虧比較多。

「魔獸?你們兩個沒事吧?」男子一反她所想的,臉上出現震驚和擔憂的眼神,上下察看著兩人。這讓維斯瓊琳感到相當不解。

畢竟她原本就不認為男子會輕易的相信她所說的話,更何況男子的前後變化也太快了,這讓她有些難以適從的感覺。她想男子若不是大笨蛋就是大傻瓜,只懂得替別人擔心的那種大傻瓜……

不過這也讓尤莉瑪蓮鬆了一口氣,她最不希望的就是小瓊姐姐和二哥打起來或發生口角,但她知道,就算回去了,她的日子在這幾年應該也不會太好過……

因為她跟大哥的約定……但至少大哥答應他,在她十六歲過後,會讓她出外歷練……

「我們兩個沒事。」尤莉瑪蓮躍下了維斯瓊琳的手,跳了下去,轉而抱住了她二哥的手,笑的說著。

之後維斯瓊琳在那邊小待了一陣子,告知了尤莉瑪蓮的兄長和姐姐有個被魔影寄宿的國家高層人員潛藏在公國裡,要他們注意一些,在尤莉瑪蓮的盛情之下,她待了自成年後,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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