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識

黑夜當空,今夜是個無月的夜,但有一個人就像貓一樣敏捷的進入了一座房子之中,屋內豪華奢侈的裝潢她完全不看在眼裡,只見刀起刀落,人都還來不及反抗,就已經死在她的刀下。

第九百九十九個……女子冷冷的看著手中的刀,緊緊的將它握在手裡。而後看向屍體,只見一道黑煙從屍體身上緩緩冒出,這是破壞魔影寄宿的象徵。但也因為如此,她手上已經沾滿了血腥……

不過她並不會後悔……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的親人還重要。所以就算知道殺人是不對的,她還是會去做。更何況……這人已經被魔影寄宿,若是她不處理,想必也會淪為魔的爪牙。

噬魂刀──可以化解魔影寄宿,轉而將魔影寄宿的力量轉移到噬魂刀的身上。只是不管是維斯瓊琳還是維斯瓊琳的父親,都不清楚這一點,他們家族的傳承就是──務必守護噬魂刀。

從窗戶跳了出去,她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在街上,明亮的月色照耀在她的身上,整個街道上只有她一個人,看起來更顯孤獨。這時的她突然感覺好冷、好累,好想在某個人的懷裡痛哭。

但她告訴自己不可以軟弱、不可以把脆弱的一面表現出來,所以在很多時候,她都是冷漠的、淡然的。

女子──維斯瓊琳有著一頭金色的及腰長髮黑色的眼瞳,五官不似一般女子的『柔』但卻有幾分清純淡雅,此時的她穿著一件黑色的連身長衫搭配著黑色短褲腳穿著厚皮長靴,外面披了一件粉藍色的斗蓬。

就在她還來不及好好休息的時候,這時,街道上又出現了恐佈的魔物,正朝她慢慢的逼近,她冷冷的看著牠們,「想把我殺了!門都沒有!」

「吼……」一群魔物漸漸的逼近,開始朝她伸出兩爪,嘴張著血盆大口,口中還帶著唾液,慢慢的向她逼近。

「就算再嘔心也沒用!」維絲瓊琳冷冷的說著,但其實看到這些嘔心的東西,她現在非常想逃跑。而且她也有足夠的能力,可以從這裡消失。不過不能,至少,她必需把這些可惡的東西殺了之後才能跑。免得把無辜的人給牽連了進去。

也因此她拔出了刀,刀峰之上,閃著銀色的光茫,她躍了起來,打算從魔物最脆弱的地方,也就是頭部攻擊,但是還沒打到,就被魔物的大掌一揮,在空中無法閃避的她,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擊,頓時鮮血從口中吐了出來。

「可惡……」維絲瓊琳吐了幾口鮮血,看著魔物又要朝她逼近,她不禁冷笑著,她絕對不能死……拿起了刀,她想再度朝魔物攻擊著,但身體卻搖搖一晃,感覺到內部傷的不輕,她苦笑著,難道天真要亡我?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從中竄了出來,他將手上的刀往魔物的腹部刺了進去,動作悠閒,刺完一刀之後還順便的把魔物給踢翻在地,讓魔物嘶吼聲不止,紛紛忿怒的攻向他。

「這種低等魔物不要管它就好啦!雖然有魔物可以打,我會更高興!」男子有著一頭略顯凌亂的紅髮,身上披著虎皮,腳上穿著長布靴,一副山中野人的樣子。

維斯瓊琳看著突然冒出來的人,有幾分呆愣,不過隨後又輕輕的皺了皺眉,不是因為男子野人的穿著,而是他口中說的那句話。

她知道魔物比一般野獸來的有殺傷力,也因此才不願意就此逃竄。更何況這些魔物的目標是她,如果自己逃了,想必會有人遭殃。

當她在發呆之時,魔物又傳來嘶吼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些魔物已經被男子打倒了四、五隻,只見男子動作如行雲流水般快速,維斯瓊琳也不甘示弱的,提著刀上前,一躍,從魔物的上方,將魔物瞬間砍成了兩半。

頓時血花四踐,溫熱且腥臭的黑色血液噴灑到她和男子的身上,兩個人不禁捂住了口鼻,一臉嫌惡的退至遠方。

兩人看著已經被清空的魔物,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維斯瓊琳淡淡的說了一聲謝謝,拖著傷重的身體,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她得在天亮前離開這裡,否則難保不會讓城鎮的警衛隊發現到。

就在這時,男子的聲音從她的背後響起,「你這麼重的傷要到哪裡去呀?不介意的話就到我家來住一段時間好了。」

「……不,謝謝。」維斯瓊琳淡淡的回了一句,又繼續往前走。而男子也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身體被黑夜埋沒,直至看不見。

忌殤天有著一頭紅色且略為凌亂的短髮,從小被野狼養大的他,在野狼被獵人殺死後,第一次瘋狂的殺人。在那時,他狂暴的樣子連自己事後想想都覺得相當可怕。只是野狼就像他的親人,所以他並不後悔自己殺了人,更何況……他那時根本不知道殺人是對是錯,只是一種出自本能的守護。

現在自己懂的這些,也是在這幾年的歷練中所學習到的,至少他現在已經懂得粗淺的人類文字和一些基本常識──以及這一身功夫,都是一名老者教予他的,否則今日他根本沒有能力出手相助。

見女子已經走到他再也看不見,他這才往回走去。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有一種感覺,他們今日的相遇只是開端,今後他們一定會再相遇。

想著自己也有些肚子餓了……只是大半夜的,他上哪去找吃的啊!算了,其實他也不一定要找人類的食物來吃,偶而吃點魔獸好像也不錯。重點是他沒吃過,可以嚐嚐鮮,嗯,這個主意真是越想越不錯。忌殤天微笑的想著。

想著想著,他便決定趁天黑之前去獵一頭魔獸來吃,嗯……魔狼的肉應該不錯。也因此他踏著悠閒的腳步,轉往森林走去。

月光被雲所遮蔽,即使已經遠離方才打鬥的地點,但還是可以隱約的聞到魔物的血腥味,這不禁讓她皺了皺眉,她實在很不喜歡這種味道。靠著五官的靈敏,以及天生不凡的夜行視力,轉進了一條巷子,就在這時,她胸前的傷因為沒有即時包紮和治療,讓她的感到越來越痛苦。

撫著牆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勉強又走了幾步,她得在天亮之前離開這裡,否則當東窗事發,讓這個國家的高層官員知道自己方才殺了一個子爵,那麼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如果有路人經過,一定會看到她蒼白如鬼魅的臉,可惜現在是夜晚,平常人家不會這麼無聊的不睡覺還上街來。想到這裡她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從衣服裡摸出了一罐藥,想要塗抹在自己的傷口上,不料卻看到藥已經見底。淡然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但她知道,再這樣讓傷口惡化下去,自己一定會在還沒報仇之前就先掛了。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中等臉上稚氣未脫離約莫十五、六歲的青少年往這邊走了過來,維斯瓊琳聽到了腳步聲,警戒的往腳步的來源看去,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隱約可以看到是一個擁有亞麻色頭髮,祖母綠眼眸的少年。

雖然這個時間,一般人家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外出,可是青少年方才聽到附近似乎有打鬥的聲音,也因此抱著好奇的心,走到這裡來。

其實維斯瓊琳方才與魔物打鬥的距離離青少年所住的地方有一定的距離,但青少年天生有不凡的耳力,也因此才能夠聽到。加上他承經練過一些粗淺的武術,雖然不見得高明,但只要凝神注意聽,這附近有什麼聲響大概都離不開他的耳。

慢慢的走了過來,他發現了女子,女子的年紀似乎比他長了一、兩歲,看起來很帥氣,不似一般貴族女子的嬌弱,但淡漠的眼神和帶著隱約殺氣的眼眸,都讓他微微一楞。他略帶苦笑著嘆了一口氣,緩步走上前。

「我叫瀰亞,你好,請問你被魔物傷了嗎?」瀰亞──也就是青少年停在女子的眼前,用略帶擔憂的溫柔眼神,看著女子詢問著。

看他似乎沒有惡意,女子才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畢竟她並不期待瀰亞會救她,加上天生不是多話的人,所以只是點了點頭。

不過今晚外出『觀光』的人類還真多啊,她不禁在心裡打趣的想著。

好帥氣的女子啊,連回答都顯得酷酷的,要是他也能生成這樣酷酷的該有多好。瀰亞不禁陷入自我幻想之中,直盯著少女沉思著。

維斯瓊琳被他看的寒毛直豎,雖然知道他眼中並沒有惡意,但還是很不自在的往後退了一步。

「醒醒……」維斯瓊琳無奈的喚著。

誰知瀰亞雖然醒了,但卻非常熱情的握住維斯瓊琳的手,讓維斯瓊琳不禁楞了楞,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反而完全楞住了,當然……當聽到瀰亞下一句話時,她真的有點想……巴飛這個少年。

「請你當我的男朋友吧!」

此時維斯瓊琳腦袋呈現一片空白,她應該沒有該長的地方不長,不該長的東西亂長,讓人以為她是雄性吧?可是……為什麼會有一個初次見面的青少年,跟她說,要她當他的『男朋友』那會變成什麼,同性戀?可是她明明是女性呀!

就瀰亞的特殊觀點來看,他覺得他自己這麼瘦弱的少年(?)應該找一個強而有力的保護者,再加上弟弟妹妹都還小,所以更加需要一個保護者的存在。而少女剛好出現了!所以他才會提出這個有點無厘頭的要求。這樣他才能放心的到外面去找工作。

屆於照個保護者,他不介意出賣『肉體』當一個『受』。此時的他已經完全被少女的那一張略顯帥氣的臉給迷惑住了,反而忘了眼前的人是個雌性!

「我是女的。」維斯瓊琳冷冷的說著,有些不悅。

少年這時才『完全』的醒了過來,「對不起,我剛剛出神了……」溫文的歉然一笑後,瀰亞轉而問著,「姐姐要不要到我家來坐坐,我家有醫藥箱,可以幫你醫治。」

見瀰亞已經道歉,維斯瓊琳也懶得跟他計較辨錯性別一事,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

維斯瓊琳還是一樣的答案,畢竟她不太適合與太多的人類扯上太多關係,先別說她身上有噬魂刀,那個人的手下隨時會找上門來,就算手上沒有噬魂刀,沒有既定的使命尚未完成,她也不是那種會到第一次見面就闖進別人家做客的人。

「但是妳的傷……」瀰亞略帶遲疑的開口,眼睛也往維斯瓊琳身上看去,只看到胸前一道長長的傷口,此時還微微的流著血。

維斯瓊琳自然知道自己傷的不輕,不過男女畢竟有別,她還是不適合進入一個男子的家,雖然眼前的男子只是一個少年。

見維斯瓊琳遲疑著,瀰亞似乎也想到了癡結所在,所以一張天真的臉就說出,「姐姐放心好了,我絕不會強行要求姐姐執行『當我男朋友』那件事的!」

瀰亞知道此話一說出口,大概全天下的人都會以為他腦袋壞了。但卻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再正常不過了,至於為什麼一定要強調『男朋友』那是因為姐姐實在是太帥氣了!此時十五歲的少年,已經把眼前的人當成崇拜的對象了。所以他一定要把姐姐拐回家……不不是請回家,醫治好她的傷才行!

因為他不能讓自己崇拜的對象就這樣死在街頭。那樣多可惜呀!

不過想當然爾,此話一出,維斯瓊琳更不可能乖乖的跟著少年返家了。只見她破天荒的一改冷漠的表情,露出一種看到怪物般的眼神,隨即再看了看自己,在『確定』自己還是女兒身時才鬆了一口氣,那表示她還很正常。是眼前的少年不正常。

「你……正常嗎?」維斯瓊琳看著瀰亞汗顏的問著。

只見瀰亞想也沒想就重重的點了一下頭,臉上的溫文表情讓他看起來極有說服力,但維斯瓊琳還是抱著懷疑……若是會認錯她的性別,那一次是偶然認錯倒還沒關係,再一次的話就顯得少年的腦袋肯定大大有問題了!

「我很正常呀。」瀰亞笑的一臉『天真無邪』,但維斯瓊琳卻覺得寒毛直豎,這樣的人……怎麼看都是不正常的吧?

就在這時,巷子的前方應該說瀰亞的背後傳來了一股殺氣,這股殺氣直撲維斯瓊琳而來,而她雖然現在受著重傷,但敏銳程度並沒有因此而有太大的不同,只見她快速的拿出噬魂刀,就在敵人迎頭劈下一擊時,用噬魂刀擋了下來。

瀰亞迅速退到了維斯瓊琳身後,伸手往後一摸,想拿出自己平常帶在身上的長弓,卻不料方才他聽到聲響時只是想出來察看,卻沒有帶著他的那把長弓,也因此他現在滿臉苦笑,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就在瀰亞思考對策的時候,維斯瓊琳已經跟魔物大戰了起來。只見魔物咧著大嘴,滿嘴獠牙似乎很想把眼前的兩個人類給吞了!不料牠才大掌一揮,就碰觸到噬魂刀的刀鋒往牠的大掌劈去,幸好反應得及,否則牠那隻平常用來抓野獸或者是抓人來吃的掌,就要離開牠的身體,這對牠來說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維斯瓊琳也沒想到魔物會閃躲的這麼快,以她來看這麼龐大的身體,行動起來應該不會太快才是,結果卻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迅速。幸好魔物的智慧不高,否則要殺掉這個魔物恐怕就難了。

就在這個時候,魔物的後方突然出現一道聲音,「咦……怎麼有這種龐然大物擋在前面呀?」

「親愛的主人,那個是魔物,我想你應該不會不知道才是。」趴在頭上的金色鳳凰微笑的說著,顯然一點都不害怕這種怪物,只是提醒自己的主人,不解決魔物他們就無法繼續通行了。

魔物這時似乎也發現了一人一獸,對於男子頭上那隻金黃色怪鳥,魔物只覺得很……可口,比眼前的幾個人類都要可口,畢竟一隻不死鳥,可以增長他數年的功力,讓牠漸漸的變成有實體的魔物,甚至變成傳說中魔族都後代子民之一。

維斯瓊琳和瀰亞也發現了男子和他的寵物,一隻鳳凰──也是西方人口中的不死鳥。

男子有一張英俊的臉,臉上戴著一副黑眶眼鏡,帶著英氣的臉上帶著略為的書卷味,深藍色長及腰的長髮用白色緞帶高高的豎起,淺藍色的雙瞳略帶無奈和些微不悅的看著眼前的魔物,因為他看出魔物的眼中,對他的寵物──『雨緋』有太多『關愛』的心。

『吼……』魔物興奮的低吼一聲,身體條地往男子撲去,行動之快,就連維斯瓊琳也驚嘆著。真是看不出來這隻魔物還是一隻看不出實力深淺的魔物,真是太稀奇了,維斯瓊琳的平淡的雙眸,不禁微微透露著對魔物的好奇心,當然他也很好奇,半夜三更不睡覺,跑出來逛街的另一名男子,究竟會怎麼做。

男子見狀,快速的抽出腰間的劍,擋下了魔物的攻擊。他知道以魔物如此迅速的身手,他只能巧妙的尋找弱點加以突破,絕對不能跟牠硬拼。加上在場雖然還有兩個人,但一個人顯然是受傷過重,另一個似乎……沒有反擊之力,也因此他也不期望兩人會出手幫忙,所以只能靠著他和雨緋將魔物解決了。

雖然他也可以乾脆的將魔物封入念珠之中,之後再加以淨化,但是在此之前若是不削弱魔物的『靈質』,恐怕有再多的念珠都不夠用。更何況若是在魔物的『靈質』尚未削弱之前封印,難保不會失敗。

靈質──簡單的說法,就是魔物的密度,魔物在死亡或受到攻擊時,形體會漸漸的變成透明,或者是流出大亮的黑血。不管是變態明還是流血,只要削弱牠的質,那麼封印起來便不需要太過費力。

就在這時,魔物的另一隻大掌揮向了雨緋,不料卻被雨緋的火燄之力灼傷,發出了痛苦的悲吼。

正當男子要誇講雨緋之時,卻發現魔物在悲吼一聲後,反而一反常態不再利用雙掌攻擊,而是從口中吐出了一顆黑色的能量球,轉眼間就已經來到他和雨緋的面前!

「趴下!」說這話的是沒有加入戰局,但眼睛卻從來沒有離開過魔物的瀰亞。他早就發現魔物只要看到喜歡的東西,或者是受到攻擊,就會越戰越勇,所以當魔物發出悲鳴的時候,他就看到魔物在吸收黑暗的能量,轉而變成一個能量球,動作之快,就連瀰亞也只能在最後關頭發出警告。

同時另一道聲音也傳來,那是維斯瓊琳的聲音,「不能趴,擋下來!」如果趴下來,能量球勢必會擊到後方的民宅,到時將會災情慘重,不知道怎麼的,她就是相信男子有能力擋下能量球。

男子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維斯瓊琳的話,但如果維斯瓊琳事後知道男子是為了因為他不愛聽也不喜歡聽男人的話,而選擇了她所說的,大概會就此暈倒,或者冷冷的掃他一眼吧。

當然他也不是笨蛋,如果不是真的有把握,他也不會想也沒想就選擇了維斯瓊琳的話,只見男子雙手一張一伸,時間彷彿在一瞬間停頓。但在那個極短的時間之內,男子已經上前,同時用他的長劍,分割了能量球的質,而後就只見到能量球在一瞬間碎裂,到最後連個影子也看不到。

男子只用了一眨眼的時間,在眾人都還沒察覺出時間有停頓之時,就已經恢復流動的時間。當然,男子是怎麼讓時間停頓繼而讓分割能量球,在場除了雨緋之外,根本無人發現。

「這樣應該解決了吧?」男子看向魔物見魔物似乎呆愣著,轉身撫摸著雨緋的金毛,雨緋則是舒服的蹭了蹭男子,對他表示『喜歡』的感覺,就在兩人陷入甜蜜之時……另一邊的維斯瓊琳趁魔物來不及反應時,提著刀漸漸的逼近魔物,而魔物雖然察覺了,但已經喪失了自信與力氣,竟然就這樣乖乖的等死。

男子見狀也沒阻止維斯瓊琳,只見維斯瓊琳將刀刺向魔物心臟,魔物瞬間被噬魂刀砍中,漸漸的形體變成顆粒狀,消失在暗夜的星空下。

「英氣很重的美女耶……」男子──藤封瀾帶著純欣賞的眼光看著維斯瓊琳,嘴喃喃說著,「好帥呀!」

「你也這麼覺得嗎?」瀰亞帶著友善的笑容,主動的與男子攀談,卻沒想到男子連理都不理他,逕自走向女子,「我是藤封瀾,很高興認識妳,這是我『親愛的』寵物──雨緋。」

正當維斯瓊琳要自我介紹之時,雨緋的聲音傳了過來,「主人,我是你的『親愛的親親』,可以不用加上寵物,謝謝。」

「可是你的確是我的『親愛的』寵物啊。」藤封瀾摸了摸牠的身體,微笑的說著。

「不對,我是你的親親。」雨緋非常堅持的說著。

看著一人一獸就這樣鬥起嘴來,維斯瓊琳在一旁呆看著,心裡則在想著,『象徵不滅與永生的不死鳥在此出現,看來這個世界應該不會走向絕路。』維斯瓊琳在心裡想著臉上沒有露出絲毫表情。

在他人的眼中,現在的他只是直視著一人一獸,這也讓鬥嘴的一人一獸覺得怪怪的回過頭來,疑惑的看向她。

在藤封瀾的眼中,發呆的女子雖然好看,可是他還是比較喜歡女孩子微笑的表情。所以他微微笑著,露出最和善最無害的笑容,打算討眼前的女子歡心,「你的英氣將會讓我拜倒在你的石柳裙下,你的高雅是我看過最美麗的一個,你願意跟我做朋友,讓我服侍你嗎?」

「……」又一個怪人。而且服侍聽起來好像怪怪的,維斯瓊琳也不明白是哪裡怪?歪頭想了想卻想不出來,於是只好無奈的嘆氣,隨後淡淡的說著,「維斯瓊琳。」說完就越過他,率先往前走。

兩人一獸見她說走就走,猶豫了一下連忙跟了上去,瀰亞擔憂的說著,「先代我家來好嗎?我家有醫藥箱,可以幫你治療。」

維斯瓊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藤封攔。只見藤封瀾也點了點頭,「有傷還是早點治療比較好。」

維斯瓊琳猶豫了一下,於是點了點頭,答應了。

就在此時天空劃開了一道地平線,原本黑色的天空微微的出現了一道黃褐色的光茫,清晨清新的空氣在四周瀰漫著,原本四周的血腥味也漸漸的消失殆盡。

但誰都知道,昨晚的騷動不可能完全沒有引起官方的懷疑,帝國很有可能會派人出外調查。原本維斯瓊琳打算立刻離開這個城鎮,可是沒想到接連而來的狀況,讓她不得不又在此地暫時停留,只是如此一來,她也擔心著瀰亞和藤封瀾會因為她而被連累。

也因此走著走著,維斯瓊琳不禁腳步頓了頓,再度猶豫了起來。瀰亞和藤封瀾見她停了下來,紛紛轉頭看著在他們身後的她,瀰亞率先擔憂的問著,「酷酷的『哥哥』,怎麼了嗎?」

聞言維斯瓊琳眉一蹙,「我不是『哥哥』,也不會是你的『男朋友』。」看來維斯瓊琳還非常在意之前瀰亞跟她說的那些話,也因此才會再度糾正著。不過瀰亞就是看出維斯瓊琳那悶悶的不愛說話的個性,所以才會故意鬧她,看她會不會出現什麼其它的表情。

「『男』的朋友和『女』的朋友有什麼差別嗎?一樣都是朋友啊。」瀰亞敏銳的似乎看出了什麼。於是用這種方式,告訴維斯瓊琳,他和他的家人都不是那種害怕被牽連的人。更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他們家雖然是沒落貴族,雖然沒有實權,雖然三餐只能靠吃乾糧維生,但那點骨氣還是有的。

「瀰亞說的沒錯,維斯瓊琳小姐有什麼難言之隱,就等到了瀰亞家再談吧。」藤封瀾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微笑的說著。

「對呀,雖然是初次見面,但見面即是有緣,雨緋會很……願意的跟小封封談情說愛的,噢,不是,會很樂意幫忙。」雨緋跳了起來,輕巧的落在藤封瀾的肩上說著。

維斯瓊琳搖了搖頭,「他不是一般人可以對付的,更何況不只他,如今我還惹上了一股勢力。」

就在維斯瓊琳說這話時,路上已經可以看到路人,這讓藤封瀾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維斯瓊琳也知道路中央不是談論這件事的好地方,於是示意瀰亞帶路。

瀰亞領著兩人一獸,進入了他所居住的地方。只見外牆有幾處因年代久遠失修而龜裂的痕跡,不過屋舍倒是不小,裡面也整理的很整齊,幾乎一塵不染,這也說明著這間屋子的主人對他的用心之處。

因已近冬日,所以壁爐上微微的散發著火苗,壁爐的上方是一張肖像畫,畫像中的男子拿著一把銀色長弓,英姿煥發的樣子令人心生仰幕。

「那個人……」維斯瓊琳看著畫像中的人發愣。一旁的瀰亞見維斯瓊琳發著愣,微微一笑,「那個人是前精靈王的轉生,也就是我們家族的祖先。」

「這麼說,瀰亞的家族是……」

「赫安思‧葛立。」藤封攔從腦袋裡搜尋著自己所知道的事物,其中一項就是,赫安思‧葛立帶著精靈們,與魔龍抗爭的事蹟。他不知道赫安思‧葛立的關係與瀰亞的家族有多大的淵源,但,肯定是逃不了關係。

那已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藤封瀾已經不記得了,他只知道,當他醒來之時,自己正躺在一個不知名的國家。那個國家的服飾、生活習俗都與過去的自己的生活環境所不同的。

藤封瀾遇到了親切的人也跟他們相處過一陣子,也意外的遇到了雨緋。正確的說是雨緋找上了他,自此就一直跟著他到處旅行。

後來他漸漸的清楚,自己的所在地。是一個叫做東瀛的地方。而後,他又在世界各地四處流浪。他學會了法術、也學會了劍術,他看了很多書,也知道了很多事。

而赫安思‧葛立的傳說,卻是在他無意間所廳聞到的。

而,真正讓他在意的是,為什麼維斯瓊琳一看到那個人,就發起愣來?難道他們有什麼關係嗎?

「哇塞……小封封知道的好多喔。」瀰亞一臉敬佩,沒想到連他父親都不知道的事情,一個初次見面,又像是從遙遠國家而來的陌生人,居然會知道這麼多?那……藤封瀾到底是誰呀?維斯瓊琳似乎也知道?難道只有他們家族孤陋寡聞,連自己的祖先大有來頭都不知道嗎?

「沒什麼,只不過是在無意間,在一本書上面看到罷了。」藤封瀾淡然而冷漠的說著,顯然是不太想理會同樣身為男性的瀰亞。

「主人,你這麼冷漠,小瀰很可憐欸,人家只不過是男性而已。」雨緋看瀰亞再度碰壁,覺得他有點可憐所以不自覺得幫他說起話來。

瀰亞見狀溫文一笑,「雨緋不用太在意。」其實他並不覺得什麼,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被討厭了,可是他並不是會計較對方態度的人,只要是那個人不要動到他所在意的人、事、物,他通常都不會生多大的氣,頂多只會碎碎唸。

瀰亞招呼他們坐下來,眾人聊了一陣子。這期間,維斯瓊琳將自己的遭遇,以及父親的血仇告訴了他們。同時,她也告訴了他們,自己殺了很多人。雖然那些人都跟她沒有血海深仇,可是……他們被魔影寄宿,除非有人淨化他們,否則憑她的能力,也只能殺了他們,再讓噬魂刀吸收魔影。

突然,屋外似乎發生了什麼聲響。維斯瓊琳覺得事情不對,屋子四周似乎被人給包圍了。

就在這時一名駝著腰,手柱著拐杖的老者從房內走了出來剛好看到他們,同樣的溫文一笑,「這裡好久沒有客人啦……」老頭雖然老,可是卻中氣十足一點都看不出是一個年近八十的老人。

「父親,您前幾天不是還在腰痛嗎?怎麼從床上爬起來了呢?」瀰亞連忙走過去,扶著自己的父親。

「咦?我有腰痛嗎?」老者看起來記性不太好,連自己有沒有腰痛都不知道。

「父親,您真是越來越健忘了,您還說您的腰就算我去神殿找大祭司祈福也好不了。」

「喔……原來我有說過這些話呀。」老者看來『老』的不輕,連自己說過什麼話都忘的差不多了。

維斯瓊琳和藤封瀾互看一眼,覺得兩人的對話雖然平常,但卻有些怪怪的,藤封瀾發現老者似乎不似有病,他甚至敢打包票,老者根本沒有腰痛,身體再健康不過了。而且有病不去找大夫,為什麼偏偏要去找祭司?這不是很奇怪嗎?

「是啊,父親,您還說大祭司那老頭子……只愛錢和地位,像我們家這種尋常老百姓,就算再多做多少苦工,都無法找回昔日的榮景。」

到此,維斯瓊琳似乎看出癡結在哪了……他們在向她解釋出賣她的原因。只因為他們的家族落後,而自己方才又告訴他們這麼重要的事,已經引起了官方的注意,而外面的聲響,想必是來抓她的……

雖然不見得打不過,但……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不是嗎?如果自己逃了,那瀰亞甚至老伯伯和藤封瀾他們,想必會多少受到牽連吧?

維斯瓊琳知道藤封瀾要逃跑或離開這裡肯定是沒問題,但……瀰亞和老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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